一隻狼一個人

今早你還是第一個起床，不是應該老人睡眠不需要充足嗎？
怎每次都是你先起床，我實在好累，還是爬起來幫你擦臉臉。
昨晚有買你愛的毛巾蛋糕，還有布丁，等等我到樓下幫你買多多。
早餐就夠豐盛了。吃飽後，我想帶你去北美館幫你照相。
接著老爸我要去馬偕照X光。人算不如天算，天算不如你老媽一句話。
去醫院喔，你白癡喔。醫院那麼髒，人那麼多。
呼呼，我覺得我胸不悶了，變成頭疼、耳朵不舒服。
所以我就自己背著相機出門，你腦子壞掉喔。
你是照胸腔不是照腦子，去醫院背相機幹嘛。
我網路預約是45號，我想應該要很久，而且我底片在相機裡。
拍完我順便去沖啊。你背那一大包照X光時，誰幫你顧。
呼呼，我現在是肝火上升，頭不疼了、耳朵也不養了。
算了，好好假日。我出門時你還哭哭，秀秀啦～
爸爸去看看可不可以用保險換奶粉。
一出門，天啊！大太陽。我騎著之前上班的路線，公司就在馬偕旁邊。
一路上，舒坦極了......我離開了那以為擁有熱情就可以改變全世界的地方。
沿途看著和半年前差不多的景象，唯一差別忠孝橋下在施工，還有我又老了半年。
摩斯漢堡，以前上班我都在這吃順便看報紙。
許久不曾到這，摩斯也不曾吃過了，點了一樣的套餐，加上不加冰紅茶。
選了角落的位置，看著報紙。哈，原來一個人也是可以很悠閒。
雖然不舒服但還是K掉了一個漢堡堡，還一杯紅茶。
十點往馬偕去，我是非常討厭大醫院的，哎...
一進門，天殺得...還好我很瘦不然可能是擠不進去。
又沒有造勢晚會、也沒有演唱會，但還是天天爆滿。
嗯～我發現昨晚網路掛號，醫生是誰我忘了，我只記得滿額，重掛。
滿額，重掛。終於掛到了，就關機下線。
還好老爸很聰明，找到服務處的啊姨。
大姊，請問一下，胸腔內科在哪？
有分喔，你醫生是誰？我不知道？你第幾診？我也不知道？
那你是怎樣？就咳嗽，胸悶。夭壽喔！
年輕人，身體那麼差......哈哈，對啊。不然我也不會來。
健保卡有沒有？拿出來我幫你查。嗯......終於知道我哪科了。
二樓上去右轉就到了，一上樓，是百貨公司在搶福袋嗎？
唉...看了燈號，呵呵...才五號。我看了一下名單，我是最後一個。
敲了門進去問護士，請問45號大概幾點可以看。
我們會全部看完你不用急，會看到完。我當然知道啊，我是最後一個，我想關心一下。
貼著牆看著燈號...二十分鐘過了都沒有跳，當機是不是，很多人不耐煩。
很無聊的最好就是找事做嘍，原本要帶宮部美幸的扮鬼臉，但又懶。
唉...我往前走到小兒科，四處都是哭聲喧鬧聲，我靜靜的進去。
找個空位就坐著，漸漸的我也融進了這空間，我也是一份子。
哈哈，好多小朋友，金髮、黑人、帥的、更帥的、漂亮的、更漂亮的......
每個都很可愛，我待了一個小時左右，聽著每個媽媽跟小朋友說話。
一個小朋友手拿著餅乾讓媽媽牽著進來。
媽媽讓他坐著請他等一下，媽媽要去辦個手續。
一離開，瞬間，眼淚決堤......邊哭邊扁嘴，但很奇怪的他不會找媽媽。
就光坐著哭，應該是太寵了，哭就有用喔。
哭了兩三分鐘，媽媽回來了，扁著嘴說：媽媽，我要抱抱。
噁心...怎麼會跟媽媽比較好。母子連心喔...呵呵，好像真是這樣。
看不下去了，每個都跟媽媽比較好。還好你例外！
回門診看了一下，十七號，十一點了才十七號喔。
我先去買刮鬍刀好了，免得我回家你不認識我，變藝術大師滿嘴鬍子。
找了樓梯往五樓產房，我坐著門口。今個生意不好，似乎沒有人生產。
呆...我想起來了，你還在肚子裡，我每天幫你老媽洗腳，他說彎不下去...
我記起來了，你跑出來後，我每晚幫你老媽擦乳液，按摩全身到她睡著...
你有沒有進到一點心力，他在我肚子不在你肚子，你多少也要做點事。
也對啦，我沒有反抗！沒有理由反抗。
再拉回產房，那天清晨四點多破水，喔...眼睛根本就張不開啊。
接著流血，靠...我嚇壞了。搭計程車馬上就到這。
我想應該很快吧！其實不然啊...到醫院後我被某人幹譙、打頭直到晚上快八點。
你要陪產嗎？護士問著。然後，每位護士我都各看了一眼。
喔！好吧。哈哈，每個護士都說我很勇敢，快去著裝。
三個醫生兩個護士，一個咆哮的...你親愛的老媽，還有發抖的我。
吸氣、吐氣、吸氣、吐氣...你想接你兒子嗎？
三個醫生看我，我看著你，紫色的頭，靠...太噁爛了。
我不要，你們繼續。呵呵，我看到你出來了，醫生插了你鼻孔。
你呱呱大叫，外頭爺爺奶奶等應該如電影情節一般。
呼...生了啦，恭喜。是男孩！原是電影是真的。
你狂哭著，護士把你接走幫你擦拭身體，瞬間，你好像變大隻了。
台語有句話，就是形容這樣，我不太會說。大概就是一出生後一會就會變大隻。
低著頭的我，想起來我胸還在悶，轉身往媽媽教室那走。
住院那三天，一天只能看你三次，每回我都自己來看你。
你就直直的不動，躺著。你稍微動一下，我就爽的跟什麼一樣。
很奇怪的感覺，你本來就應該會動啊。而我卻不知道高興什麼？
我不能進去媽媽教室，我在外頭等。
聽你媽說：裡頭七、八個媽咪跟寶寶，有護士教導怎麼哺乳。
結果沒有一個寶寶會吸，只有你。很聰明自己就往衣服裡面鑽，啾.啾.啾.
大概就是這種聲音，全場的人都為你歡呼，沒錯！你應該也是狼。
生產後，需要很多東西，護士說地下室有賣，於是我拿著單子往地下室走。
由於是夜晚所以很安靜，我找了好久終於找到樓梯往下，一個人都沒有。
我晃了一下沒看到商店卻看到太平間，等下一定要跟那護士說。太平間應該沒有賣東西的。
回到門診室，快十二點，幹...才二十幾號！我已經來四個小時了。
醫院內空氣太差，我走到外頭驚見，有人外拍。
哈哈，模特兒上半身很漂亮喔，所以攝影師都蹲下來往上拍。聰明！
我仔細的看著，真好！D3噎～還有小黑，加起來二十幾萬。
流口水了我，看模特兒沒有流看相機倒是流了下來。
無緣啦，我跟那些機皇，鏡皇、燈皇，說了再見。
有人說：菜市場有賣親子裝喔，我還信以為真到旁邊的菜市場逛。
結果...當媽的最會哄小孩了，沒有，完全沒有。哪個媽咪自己承認啊。
時間實在太難熬了，我到7-11買了杯咖啡還有本設計雜誌。
掃了一下架上的所有雜誌，看到一段大標：麵包的厚度等於愛情的長度！
真棒。天才～讚美了一下我拿著咖啡跟書回到門診室門口。
你猜我幾點離開醫院...下午兩點多，哈哈，我八點多出門兩點多才出來，就為了照張X光！
我是病患，不可以生氣、不可以說髒話。祝我早日康復！